人物风采
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我的今天
发布时间:2011-12-22 03:07:55 来源:系统管理员

浦江送别

  作为一个台属,写我眼中的国家巨变,我想先介绍我的大哥。我大哥郭志豪1946(他17岁)时从上海中学毕业后考取当时的交通部上海电信人员训练所。1947年初被分派到武汉电信局。不到一年又被调派到新成立的国民党政府的国防部九江指挥部汉口指挥所。他在一楼的(电信)快机班,专门处理军机,白崇禧就坐在二楼。1948年(或者1949年初),他曾经回上海探亲。记得他回九江时,父亲派我和二哥送他,我们一直送到黄浦江的一条豪华的大轮船里面。也许他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这一去可能是最后一别,所以临别时偌大的青年人(还穿着笔挺的军装)却号啕大哭起来,哭得非常伤心。当然,那时的我,也不会想到,以后许多年里面,他的存在会那么深刻的影响到我的许多努力和前程。

大学年代

  1956年,我考入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念本科。从解放后,我们家就不知道我大哥在台湾的具体情况,只以为他在台湾的国防部里,而且是搞十分敏感的电信。当然我只能自认晦气,处处火烛小心。所以在平时不敢随便说话,虽然想做社会工作,借此锻炼自己,也不敢去担任好差使,在校先后担过任系和全校黑板报主编,学生文艺刊物浪花出版组长,也成了学校的对外通讯员,在大学校刊,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新民晚报和文汇报写过一些通讯特写。因为当时我认为这种事情费时间费工夫,有一定的技术性,没有人来抢,也没有风险,却对提高写作技巧有好处。其实,1949年05月27日上海解放。那些年里我大哥,随着国民党兵败如山倒,他也从武汉-长沙-衡阳-深圳-香港-海口-基隆-高雄。又由海南岛进入台湾基隆,这时他也从军队归队台湾的交通部。1955年,我大哥又从基隆志愿到金门(那时的金门是台湾的“ 最前线”)勘察筹备成立电信局,恰好与蒋经国先生乘坐同一座军用飞机。最近我看台湾的《中华电信》第36卷第3-4册,见里面有《金门首任局长郭志豪先生访谈录》{上下两篇}里面写蒋经国先生在与我大哥握手时问:“你老弟也和我们去金门?”回答:“是。”蒋:“你去金门是什么任务?”答:“我是交通部的代表,交通部在金门没有电信局,派我先去了解情况,回来筹备之后再带人去成立金门电信局。”蒋拍拍他肩膀说:“好,好。年轻人应该到前线去服务,金门没有像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我大哥说:“主任,我并不感觉可怕。“蒋又对他说:“好,好。在金门有什么困难,你找军方协助。你辛苦了。”后来他在金门的事迹曾被美国《时代》(TIME)周刊一位记者在特写里提到,称他为“金门第一任电信局局长”。

  大学毕业后,我去中学里教书。同年我母亲到香港我大姐处定居,不久取得香港身份证。1963 年我到另一所中学任教研组长。次年我结了婚。

文革期间

  文化大革命开头的1966年,是我最困难的日子。1966年这年我儿子出生。尽管我处处火烛小心,不敢随便说话,照样吃够苦头。1966年 8月我被学校造反派勒令“监督劳动”。学校里,被罚弯腰剃光头下跪挂牌,国庆节也不许回家。一些红卫兵,半夜里到我家里把我多年的藏书大部分抄去。而我的妹妹也因为我大哥的影响,在农村里被怀疑是别有用心的,吃尽苦头。

  那些年头我母亲也曾回上海探亲。记得那年她出去的话,手里也总拿着毛主席语录。后来我母亲被我大哥从香港接到台湾台北他家,成为台湾户口,她最喜欢跑的地方是到台北的庙里烧香拜佛。据我母亲后来说,她进台湾后蒋经国先生曾经送给我大哥一套瓷器。

  1974年我父亲进上海胸科医院开刀。他1976年2月23日逝世(1902-1976)。逝世前,他还自动为周总理的逝世带黑纱。

打开局面

  1978年改革开放开始以后,我艰难的日子也渐渐过去。我的工资从1961年转正以后长期拿58.5元,到这时才加到65.5。记得这时候辞书出版社一位老朋友对我说:“你也可以写点东西。”我就写了《王清任绘脏腑图记》寄到上海科技出版社《群众医学》(就是现在的《大众医学》),1978年第六期就登载出来。这是改革开放后打开我写作局面的第一篇文章,从此我相信自己可以大胆做人和写东西了。

  1979年母亲离开台湾从香港回上海,9月21日归沪住在我家。1980 年,我的小家庭和我母亲搬入到上钢新村,那时浦东新区还没有成立,我们这地段属于南市区,昌里路还是高低不平的坦甲路,不像现在那么高楼林立。1981年,我母亲逝世(1903—1981),区领导曾经专门派人参加追悼会并且致悼词,高度评价她从台湾回来,认为是一种爱国的表现。

到二工大

  从1982 年我从上海第四师范学校到上海第二工业大学报到。1983年2月7日我加入民盟。7月4日-7月5日成为冶金局工会代表会议代表。8月9日-8月13日以冶金局工会代表身份参加上海市工会第7届代表大会。担任过学校教学研究室秘书长。9月29日批准为讲师。12月1日-12月7日到长沙冶金专科学校参加冶金部的《冶金中专教育》会议。1984年 3月17日开始,当选南市区第6届政协常委,以后历任第6第7第8届政协常委(曾任台港澳海外华侨侨属组组长,教育卫生组召集人。)及第6第7第8届人大列席代表。我妹妹郭志英在文革中因为我大哥的牵连吃尽苦头,现在也已经当了上海市的人民代表。

  1985年12 月25日,我在新民晚报发表《相思的悲剧性结尾》,其中有一句压轴的结尾:“当然,是玫瑰,它终会开花。相信改革之花必将开遍中原。”这也是我当时对改革的判断。

  这些日子里,在一些职业教育杂志里,我也发表了许多职业教育教学论文。例如 1986年1月 19 日在冶金部办的《有色金属高教研究》(1986年第一期)发表《试论中专应用文教学》。1986年 2月 2日在冶金部办的《冶金中专教育》(1986年第二期)发表《通过逻辑训练培养学生创造精神》。1986年 6月 21日在冶金部办的《有色金属高教研究》(1986年第二期)发表《 试论中专美育》。1986 年 11 月15日在北京中华职业教育社办的《职业教育研究》(1986年第六期)发表《职业教育中的广告教学》。

三次访港

  1987年我10月19日去香港我大姐郭予奇家探亲(3个月),我大哥也请假专程从台湾来香港与我会面,我们兄弟俩分离差不多40年了。而且我大嫂也来了。后来我在香港回归前,又去过两次香港。 1987年1月24日在香港《华侨日报》发表《中国古代钱财趣话》。 1987年2月12日在法国巴黎《欧洲时报》发表《兔年说兔》。这两篇文章分别被中国新闻社《中国新闻》“港澳和海外华文报刊文选”专栏2月19日和3月19日选载了。大约1987年7月份,南市区委统战部和上海冶金局党委统战部差不多同时找我,都送给我同一本书——《上海对台宣传稿选》(上海市委对台宣传处1987年6月编),它里面选入我写的《兔年说兔》(文尾注:法国《欧洲时报》)。

  改革后第10年我的好日子接连不断。1988年我于10月24日考上海高级职称英语,12月批准高级讲师(一直到我1995年退休,这是当时我基层单位里的最高职称)。1988年6月10日发表《试论中专说明文教学》在冶金部办的《冶金中专教育》1988年第4期。这阶段里,我国著名的职业教育杂志我差不多都在里面发表过论文,例如1988年6月10日,在吉林师范学院办的《职业技术教育》(1988年第六期)发表《怎样教好说明文》。

大哥访沪

  我大哥1989年离休。离休前担任过由蒋经国先生指派的国防交通两部联络官,担任过国民党台湾电信党部总干事,参与机要。离休不久,夫妇俩于1月2日回上海探亲。在上海电信管理局领导亲自陪同下(其中有很多是他老同学,一位是副局长,一位是电信处长,一位是局办公室主任)在国际饭店设宴招待,并且参观新建造起来的上海电信大楼,向他展示最先进的设备,我们在沪的兄弟姐妹也全程作陪。11月9日我学校所在的(当时属于南市区)领导和政协领导请他夫妇吃饭,我夫妇俩也奉陪。从此我大哥多次应上海电信管理局领导的邀请,回上海参加上海与台湾电信系统老同学的交流活动。他多次回来,我都是请我学校统战部派面包车,接送他以及上海我们的一大批亲属,一起去苏州天平山去扫我父母的坟墓。那年我儿子去澳洲。 1991年我大哥去美国看望他儿子,我托他顺便帮助我把《古代选美趣话》带到美国寄给纽约出版的《世界日报》(这报纸是由台湾的联合报系主办的)。12月31日刊出后,从此连续刊出许多篇。1992年,我当选民盟南市区第8届委员会委员。1993年4月2日成立民盟浦东新区筹备委员会,我担任筹备委员会委员。1995年我成为上海第三届道协代表会议代表。从此十多年里我又多次成为上海道协代表会议代表。1997年12月17在澳洲《东华日报》刊出《人言可畏》。改革开放后第20年,也就是1998 年,2月28日我在澳洲《东华日报》刊出《第一个访澳的中国文人》。8月29日在《文汇报》发表《城隍庙大出会》。1998年8月在中国财经出版社发表《走进股市(马路沙龙)》(小说)。 同年我写的(小说)《马路沙龙 》也被选入远东出版社出版的《股市成败录》。

  2000年2月13日在美国纽约的《世界日报》刊出我写的《中国股海第一场风暴》。从1991年世界日报刊出《古代选美趣话》到2000年,10年里我在《世界日报》共发表一百多篇文史稿。

三次访澳

  从2001年到2006年,我到澳大利亚3次。2004年2月12日我与太太从上海去澳洲,不久我大哥夫妇也到澳旅游,并且探望我们。他俩说:“在台湾(被台独)气死了,所以出来散散心。”我大哥说:“唉,我回到上海,被称台湾同胞,回台湾却被称外省人。”

  2005年我第3次去澳大利亚。2006 年在澳洲《新快报》连续发表了五篇副刊稿,例如8月17日发表《我晃如还在上海看越剧》,8月30日发表《一个中国文人眼中的达令港》,9月21日发表《在澳洲回首城隍庙小吃》。在悉尼的华人老年中心里,我是志愿服务人员,带领五六十个华人或到澳洲的华人探亲者一起锻炼身体;还为他们写过一篇特写报道,刊登于五份不同的中文报纸。巧合的是,最近我写的记实性文章《我们的太极拳团队》被中国体育报业总社主办的《中华武术》2011年第二期(半月刊)刊载。改革开放以来已经30多年,近几年来我常常想起一句话: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的改革开放政策,就没有我的今天。是玫瑰,它终会开花。而现在,硕果累累的改革开放之花,已经开遍中华大地。

 

郭朝华简介:上海第二工业大学人文学院退休教师。中国民主同盟上海第二工业大学总支盟员。高级讲师。1984年 3月17日开始当选南市区第6届政协常委,以后历任南市区第6届、第7届、第8届政协常委。1992年,当选民盟南市区第8届委员会委员。1993年4月27日成立民盟浦东新区筹备委员会,担任筹备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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